秦禄对于被打断了状态一事到有些不悦，皱着眉解释：“师叔，我看您也是糊涂了，这还不好猜？现在那么多人质疑师娘，正因师尊是一派之主，这才更得避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若是这些如果真的变成现实，她也应当不会有站在此的这一天。

        以王婉和方逸白的关系，若是由方逸白来宣判会武结果，难免会有人质疑会武的公正。方逸白选择在此时回避，即是想让王婉赢得面，也是在维护凌虚宗的颜面。

        说过去的事太煽，说谢的话又显得虚伪。最后她说希望自己以后每顿饭都能吃好喝好，希望自己以后再也不要睡不着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引人注目的那景致不在，长清殿后的其他景，也就愈发显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冲虚说在场诸位都是正翘楚，问她可有什么想说的话没有。王婉觉得有些窘迫，她默默无闻了半辈，还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被众人簇拥捧，反而显得无所适从，一时间也就更不知该如何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柳轻寒还是那个小师弟，如果傅怜还活着，如果张承没有离开青崖山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柳轻寒和傅怜应当会笑着恭喜她，而张承，应当是她最大的对手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念在一时之间先后现在脑海里，一者在说她何德何能，如何能得上如今的成就；另外一个在说，她能有如今，也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秦禄清了清嗓，又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：“而且于师娘来说，她也肯定不希望夺魁的时候，有师尊站在她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婉本来以为，自己其实并非是一个胜负很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王婉在这个修真界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。至少他人在提起王婉二字时，联想到的不再仅仅只有凌虚宗掌门夫人，还会调侃般地再补充一句：“就是那个想要吃好喝好睡好的正会武魁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许多年来的经历，更是让她觉得输赢成败，好像也并不那么重要。

        哪怕他本人对正魁首之名渴求已久，但在关键时刻，他仍旧还是会最理的选择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在冲虚宣布她成为本届会武魁首的那一刹那，她还是觉到一阵由衷的喜悦。本命剑缠绕在她侧，似乎是与主人一同沐浴在光环之。

        冲虚有些莫名其妙――正会武行到现在，等这场过后，宣布个结果说些套话，也便结束了，方掌门突然之间让他来收这个尾，实在显得有些多此一举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旁的秦禄从一开始就在冲台上大喊着“师娘必胜”，实在是聒噪，冲虚索一把抓住他的衣袖，喊他来问个究竟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笑着摇撇清这些思绪，目光最后落在长清殿前，原本方逸白所在的位置，如今空空如也。这个男人，好像永远都退有度，好像永远都合乎时宜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婉目光扫过台的众人，看见为她纵呼的何桃，看见笑而不语的季云舒，看见忙着和其他门派弟相互奉承嘘的秦禄。不知为何，她好像一瞬间就从这些人的脸上看到了故人的影。

长清殿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，是落日余晖，是暮云四合。